秋梦期想了想又道:“前堂有些政务我没办法搞明白,你可能还得要配合我处理一下,我原先想把小老——把你爹给留下来,但他性子太倔,我跟他合不来,主要是担心他看出我的身份,这才留的你,你以前各方面都挺行,县衙三班六房的事相信也能帮得上忙。”
其实主要是担心那小老儿见她啥都不会骂她草包。
苏韵闻言,心里有些激荡,能插手一个县份的管理,对她来说其实有不小的诱惑力,但仍迟疑道:“我眼下这个身份,是否合适去前堂?”
“我问过王伽,他说以前别的衙门也有过女师爷,届时你就以师爷身份待在我身边,但如今你们苏家整体获罪,已然落了贱籍的身份,对外就说是我丫鬟,不冠师爷之名只行师爷之事,不过这事往后说不定会有人拿来做文章,届时只能见招拆招,等将来有机会再想办法帮你脱籍。”
苏韵心里又是一阵怦怦跳,她问过父亲关于脱籍的事情,当时苏学林告诉她,一般普通的奴籍如大户人家的下人奴婢,想要脱籍,只需和主家商量好去到县衙门办过手续就完事,然而像他们这种因为被定罪而沦为贱籍的人家,算是官奴,需要六品及以上官员才能有资格为他们脱籍。
秋梦期只是个七品县令,她没有这个资格。
苏家和柳家这样的贱籍,发配到村子里去种地,种的也是官田,按人头一人要负责十亩地,种出来的粮食大多也是归官府所有,说来说去,比一般地主家的长工还惨,长工还有工钱有自由,不想干就走,但他们这些官奴不行,地不能不种,人也不能离开封乐,只是比送去军营充军充妓好那么一丢丢。
苏家未来的日子还有的熬,苏韵想要把苏家拉出苦海,要么找到一个六品官员帮忙脱籍,要么将秋梦期培养成为一名六品官员,依照当前情况,苏韵没得选。
她未来大抵是要跟秋梦期绑在一起了。
……
第二天早上,下属官吏们前来应卯,见到跟在秋梦期身后的女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