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期早就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道:“大家最好据实而写,今年上半年的赋税还没交,写多了要缴的税也更多,到时候交不出银子来,怕各位不好交代。”

众人这才缩头缩脑地,歇了这个心思。

戴雄:“既然秋大人有备而来,那戴某也不再拐弯抹角,乡亲们的诉求并不止这一项。”

“大当家请讲。”

“朝廷征发徭役,乡亲们无一不从,五年之前尚还有工钱可发,虽然少了些,但一日也有十文钱能勉强买口粮食,可这些年来去服役,就再也拿不到这笔钱了,服役耽误耕种,如今赋税又重,这些工钱好歹有个说法吧。”

秋梦期心头跳了一下。

按理说,朝廷以前确实是有拨钱下来支付服役的工钱,还有一些官富子弟不想服役的,都是出钱让官府另外聘任代役,但这些钱也被当地的衙门机构给吞了,就相当于直接白嫖老百姓的劳动力。

这妥妥就是历史遗留问题,但这些问题此刻却丢在她的头上了。

她想起出门之前卢顺义说的,衙门如今是能拿得出八百两去请千户所的人来帮忙镇压反民,也就是说只要起反民不造反了,这笔钱是可以分配的,虽然少了点,但也不是全然都没有用。

“大当家也知道,本县才来封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些都是以前那些人留给本县的一个烂摊子,”看着戴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又笑笑道,“不过既然本县坐了这个位置,烂摊子也得扛起来不是,当然我不敢打包票要把这个银子都还给百姓,但能补救自是补救一番。”

“那秋大人倒是说说,要如何补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