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主事、仓官和其他几个负责钱账方面的胥吏们更是脸色大变, 似乎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卢顺义忙上前道:“大人, 使不得呀, 如今各地征调百姓服役,哪里还给工钱的, 县里各个地方要花钱的地方多,不是修路就是修建防洪堤坝,朝廷不拨款, 这些钱都挪到那里去了, 哪里还能挪得出钱来,如今衙门账上也就只剩八百两银子了,就算全都拿出去发也不够哇。”

“朝廷有明确规定, 专款专用, 徭役的钱到底是不是真用到修建堤坝去了, 等本县拿到账本一查便知,倘若衙门账本清清白白,这笔工钱,本县可暂借给衙门就是。”

众人瞬时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古以来,有哪个当官的舍得拿出自己的钱去贴给朝廷和百姓?

很快,众人就想到了前日小县令的生辰,本地的土豪富商还有官场同僚们都送了不少银子,难道小县令舍得拿这笔钱来贴到这上边来?

难道这小县令为了搏个好名声,甘愿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散出去?

众官吏们只想拍大腿骂县令糊涂啊,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口,以后要是不发了,这群刁民定定是要造反。

孔兴贤心里更是骂骂咧咧,骂秋梦期才收了万把两银子就飘忽得都不认识人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痛心疾首道:“大人,下官知道你爱民如子,可你也要过日子不是,百姓有百姓过日子的法子,朝廷征调服役,百姓自当尽心尽力为国出力,朝廷才能保证大家安居乐业,百姓都明白着这个理儿啊,这几年不也都是这么过来了。”

“这叫哪门子的这么过来了,前阵子清风寨闹事不就是因为你们压下这笔银子?此事本县意已决,卢大人,你负责起草公告,让百姓六月初六前来点兵场领工钱,若是没通知到位的,唯你是问。”

“大人,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