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初不是什么狂妄之人,但少年及第,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原以为已经很了不起,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到如今封乐如今盛况远扬,不敢小瞧眼前的少年人,言语之间尽显谦卑。
倒是秋梦期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年龄和职位差不多的同僚,心里难免高兴,并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两人落座,看茶。
许正初这才说明来意,“秋县令初来封乐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却把下辖地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我这一路过来,贵县的百姓对你是赞不绝口,个个充满干劲喜笑颜开,不像我初宾县,大家伙儿都交不起税,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简直让人心焦,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你,请教一些治县的方法,希望能够学习到一些宝贵的经验,好歹让我治下百姓不至于饿着肚子吃不饱饭。”
说完一脸苦涩,治下很多百姓确实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他的税也收不上来,当真是难上加难。
秋梦期能有什么好法子,好法子都是自家老婆想出来的,但昨晚上在被窝里的时候,苏韵也给她说了几个方法,既然许正初是真心前来请教,自然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于是笑道:“许县令过奖了,我这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成效的办法,如今税率越来越高,哪里的百姓都难,只能想办法提高地里产量,产量高起来了,能留的余粮也能多一些。”
“不瞒秋县令,上次得益于贵县的制盐法,我们是缓了一口气,但我已经得到消息,说上面要把盐田给揽上去,盐农只能给盐铁司做佃农,而且没有听说给补偿方式,这些日子我这一颗心一直悬着都放不下来,万一真是这样,到时候百姓不得造反呐!”
许正初直捂着心口,苦得不行。
若秋梦期没有苏韵帮她谋划,哪有现在这些底气,怕是比他还苦,如今见他这模样,也是同情万分,只能安慰道:“如今形势所逼,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趁着现在政令还没下来,能挣一点算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