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典史也跟着躬身行礼。
秋梦期并未瞟他一眼,朝一旁的椅子走去,径直坐下,这才开口道:“免礼。”
郡守大人上座了,没有相邀赐座,孟元洲只得支起身子站在一旁。
秋梦期入座后,值班衙役赶紧上前奉茶,她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呷了一口,并不说话。
孟元洲见她这模样,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旁边的典史也看得出来,这位首辅家的二公子拉不下身份说事,只得躬身上前道:“禀郡守大人,孟县令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县登村村民柳鄂杀人一事,如今苦主家属闹得很凶,下官等想着尽快了解此事给他们一个交代,大人或许能先让下官先将人带回去,待审出个结果后再送过来。”
秋梦期放下茶杯,道:“他没有嘴,要你替他说?”
典史面上一窘,顿时讪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典史来说,新来的县令是当朝内阁首辅孟大人的儿子,试问县里哪个官吏不想巴结,即便是刚上任的郡守大人,官阶也不过才五品,更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又无甚靠山,按理说也是要给首辅家公子几分薄面才是,怎会是这样一副姿态。
典史擦了擦头上的汗,都说封乐县小县令亲近下官百姓,看来传言有误啊。
听到秋梦期都这么说了,孟元洲也不得不张嘴道:“诚如刘典史刚刚所说的,为平息民怨,告慰死者在天之灵,还请郡守莫要为难鄙县百姓的好。”
秋梦期轻嗤一声,道:“你县百姓就是为难,那我县百姓就不为难了?更何况根据大焱律令,因罪发配的官员及家属,非召不得离开配所,把人给你送过去了,上面问起来,我该怎么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