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亮给六皇子去信请求其帮忙说话,却不承想,京都已早有御史上疏弹劾其结党营私,在交州无所作为,更有人告发他们父子二人私铸兵器企图造反。

待关于裴永寿案子的卷宗抵达京都,几件事汇合在一起,内阁立即安排人核实私铸兵器一事,查察裴亮政绩,待结果出来,发现一切属实。

立即免去裴亮交州刺史的官职,差人将其逮捕,押往京都审判。

交州裴氏及乡里,原本因为裴永寿的缘故,免了税赋,面子里子都挣了个够,没想到还没得享受几天就被收回去,气得破口大骂,骂裴永寿糊涂,说他栽在了两个女人手上,一个是他那宁愿不娶富家女也要迎进门的小妾,一个是他后来见色起意又想霸占别人家产的赵氏长女,前者让他苦心经营的名声败了个干净,后者直接将她送进了监狱。

裴亮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搞定儿子的案子,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交州刺史的位子就这么空了出来。

很快,吏部就根据纳捐制度将位子挂出去,定价一万三千两,第二日就被人拿下。

吏部侍郎看着下边呈上来的纳捐名单,上面写着“王伽”二字。

履历上标明此人乃原京兆府名下一名八品参军,没想到居然有银子捐那么大的官,不禁啧啧不已。

旁边的郎中道:“原以为交州偏远没什么油水能捞,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捐出去了。”

“远归远偏归偏,好歹也是个四品大官,上去做个三五年,这一万多两的银子不就又捞回来了。”

“好歹是个参军,也在咱们京兆衙门干过,好过被那些不入流的人给捐走。”

“侍郎说的是,观其履历,这个王伽也算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数年来辗转京都和沥州之间的次数竟高达三十七次,着实能吃苦耐劳,”郎中说着,一边翻着王伽的履历,脸上的赞赏的意味愈浓,“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押解的囚犯存活率在咱们大焱可算是第一人呐,更是几乎从未延误过时间,侍郎,依下官看,这个王伽之仁义及能力这些年不应该止步于八品参军才是。”

侍郎摇了摇头,道:“他被上头压着,履历到不了咱们这一步,若不是今日捐官,正好他能拿得出银子,否则这份履历也不会出现在你我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