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通闻言,大喜,道:“果然是我的种,就是要有这样的气势。”
苏韵倒不介意他的粗鲁,不紧不慢道:“所说前途无量,但毕竟年少缺少阅历,往后还需进一步打磨,但以他资质,假以时日,定是能成为一方大才。”
“好!好!好!”许牧通转过身,这次再面对苏韵,俨然没了刚刚的抵触,冲着她躬身抱拳道,“一切全仰仗夫人栽培。”
“你们父子俩应该是从未正式见过面,你如此挂念着他,是否需要我为你们做中人搭个桥?”
许牧通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了下来,摇了摇头:“他知道我有负于他母亲,又抛弃了他,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想必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恨我这个做父亲的。”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许牧通面露苦涩,“换作谁有这么个父亲,能不恨呢。”
苏韵道:“你想想,能写出这些文章的人,能从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他又岂会是一般的人呢,而且或许你低估了李泰的豁达,他给靖忠所灌输的思想,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样。”
许牧通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即便是这么说,可过去做的那些混账事还是确确实实地存在。”
苏韵正色道:“过去你抛妻弃子是事实,但保家卫国也是事实,数年来大小战役不下百场是事实,弃三千万两的宝藏不追不抢而直奔晋村,使几千百姓免死于海寇刀下是事实,连轴赶往闽州剿灭水匪拯救万民水火也是事实,有功有过,功过并不一定能相抵,但也是不能抹杀,或许你可以亲自和他聊聊,忏悔过错,重塑父亲形象,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谁人不愿意有个顶天立地的父亲站在身后呢。”
许牧通听她这么说,顿时鼻子一酸,竟有些不能自已。
好半天才缓过来,道:“等我把他舅舅给带回来,在他舅舅允诺之下再与他见面,他若认我,我此生心愿了却,若是不认,也没关系,他总归有你们一起保驾护航,也会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