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此时虽然两眼浑浊,但还是看清了数丈之外的年轻人,更是被对方眼中毫不遮掩的恨意给刺得心口突突直跳,正月寒冷的天气之下竟让他憋出了一头冷汗来。

毕竟登基数十年,又自诩真龙之身,更有百名朝臣聚拢于殿中,他岂能露怯,轻咳了一声后提高声音道:“你就是禾鸿业的孙子?”

影七挺直着背脊道:“正是!”

“当年禾家一案发生,你在何处,如今又从何处冒出来,谁人能证明你就是禾家后人?”

影七目光不躲不闪道:“不管我是不是禾家后人,禾家世代忠君爱国这一点却不会因此而改变,大焱的江山有赖禾家将士守护,如今忠良却被小人冤枉,但凡受这片土地庇护的百姓都有责任站出来为其叫冤!”

皇帝被一阵抢白,脸上怒气隐隐。

命人呈上竹简。

待那血迹斑斑的竹简呈在案上,那斑驳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得出来当时战况如何惨烈。

其中的内容看过一遍便不忍再看第二遍。

倘若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士百姓,他定然也会拍案而起,怒斥背后始作俑者。

可他不行,因为他就是这场惨案的始作俑者,是背后的谋划者。

然而不待他说话,太子已直接出声喝道:“如此竹简,谁人能证明它就是当年北疆那场战役的行军记录,谁人能辨别其真伪,你伪造行军记录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