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类更奇怪的是,在强烈的难过和愧疚中时,往往选择最笨拙的方式道歉,叶轻再次开口:
“对不起。”
“你别说对不起了。”郁初星擦了擦眼泪,“我现在很难过,不想听这些。”
听到郁初星的哭声,叶轻才抬眼去看她。
她的眼泪真的像线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在这之前,叶轻一直以为对眼泪的这种描述手法过于夸张。
在郁初星的表情里,叶轻很快捕捉到那种无可奈何的委屈。
其实郁初星应该有很多狠话要说,但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大概面对自己喜欢了十年的人,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她只是抬起手擦眼泪,但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叶轻就那么看着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其实有很强烈的想要拥抱郁初星的冲动,但是什么都没做,就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于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叶轻几乎感受到人生中最最最最煎熬的时刻。
那就是郁初星的哭声。
没有嚎啕大哭,是一些抽抽噎噎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那种从鼻腔里发出来,咽喉抽搐来的低低的饮泣声。
在沉寂的病房里,这声音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从天花板上压下来,盖在叶轻的头上,也像鞭子,抽打着叶轻的心。
叶轻突然觉得很闷很闷,她觉得自己也想哭,下一秒,感受到脸颊的溽热,后知后觉她其实早已经在哭。
“你再好好想想。”郁初星擦了擦眼泪,哭腔明显,“不要这么果断。”
叶轻经不住这种折磨,她本就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
“我想了很久的结果,想清楚了,我们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