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一般,那是非常一般。一般在于,一直在懊悔和愧疚中度过,整整三十年,真的太长太长了。
时知景看出她的思虑,安慰她:“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
像是在宽慰谢南,也在宽慰自己。
谢南听了却忽然很难过,她不知道老师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放下。
她当然希望老师放下,但又不希望老师放下。
她希望老师放下过得快乐,却又不希望老师真的放下,到最后还是她站在原地。
谢南看着时知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问不出口。
时知景看出她的难过,转移话题:“你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了吗?太阳只有白天有,晚上会下雨。”
谢南摇头,回答得有些低落:“没看。”
时知景笑笑,自觉转移话题失败,便只能说:“你别伤心。”
谢南摇头,“我没伤心。”
时知景一瞬不瞬看着她,“你这个表情,就是在伤心。”
她当然最了解她的情绪,她们互为初恋,在一起好几年,对方的什么嗜好什么性子都摸得清清楚楚。
谢南一瞬间破防,眼眶倏然泛红,那是一种完全没有办法克制的情绪,挤压已久的,藏在下水道里没办法见阳光的话语,终于还是在这个艳阳天发了芽。
“对不起——”谢南说,与此同时她的肩膀快速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深邃的眼眶里溢出泪,泪光在太阳底下好像在发光,啪嗒啪嗒,落在她的衣服上,很快吸纳成一点灰色的痕迹。
时知景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