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冯揽在她腰后的手已经松开了,阿卓亚娜却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不放,另一只手从她肩膀滑至心口处攥住一枚扣子,“呀,不小心将你衣服也染上油画颜料了,你脱下来,我帮你洗?顺便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今天都发生什么了……”
伊冯本来不想聊这个的。
将一个身处险境的人留在原地等死,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都不应该是一位执法机构任职的公职人员所能做出的事情。
正如她和检察官玛兰说的那样,这并不值得夸耀,她越线了。
可当炼金术士在女妖的打岔指导下,用松节油将衣服上的油画颜料搓揉清洗掉,再用清水洗涤多次后晾起来的时候,阿卓亚娜已经从她口中问出一切了。
“我知道这没什么好纠结的,我做出决定的时候就知晓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了,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是说,那三条人命我必须做点什么。
还有迪伦,他也参与了抢劫,最后经受不住内心的折磨,他与前去逮捕他的警察隔了一道门,跪在十字架面前将枪口塞进嘴里扣动了扳机。
可他本来不必死的,如果斯坦先生父子和那个孩子没有在他面前被杀的话……”
伊冯走到沙发前坐下,抬手来回摩挲着自己的额头,“五发子弹,瑞安身上背了四条人命,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但我又没有资格这么做我是说,没有任何一条办事指南赋予我随意处置他人性命的权力不是吗?我这样跟亲手杀了瑞安又有什么区别?他该死,但不应该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