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冯的气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了下去。
起初,她还愿意接待过来探望的邻居、朋友及同事。
虽然炼金术士只是神情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垂着眼角,目光游离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好歹在走神之余,她的视线偶尔还是会被客人拉回来,对施加的善意与宽慰表示感谢。
可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她就谁也不愿意见了。
住在临近街区的雷吉纳太太傍晚时担心她独自一人没吃晚餐,让刚从洗衣厂下班回来的女儿珍妮送了几个自家烘焙的面包过来。
珍妮站在门前按下门铃前,似乎听见里头有对话交谈的声音。
可门打开后,面容阴郁削瘦的女人站在阴影中,她身后宽敞的客厅有些暗,些许日光从窗帘缝隙中泄露进来。借着那一点光亮,珍妮看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炼金术士沉默着从邻居手里接过了面包。
珍妮瞧着她冷白的颌尖,目光上移到伊冯青乌的下眼眶上,下一瞬又与那双墨色的眼瞳对上,手指正巧于此时擦碰到对方冰冷的指尖,珍妮的脊梁上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谢谢。”
星期三凌晨,伊冯终于出门了。
她没开车,而是搭乘了公共汽车。
带着不正常的冷静,伊冯的神情苍白而憔悴,六点整的时候从斯宾塞开始,找到特案科里曾一同共事的那几名科员的家庭住址,一个个敲响了他们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