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她举枪瞄准坐在壁炉前的靠椅上背对自己的人,还没出声,一只握着酒瓶的手就从靠椅扶手边垂了下来。
那只手指节并不突出,五指修长,微微蜷起握着瓶身,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苏瑞不是你找的,对吗?”
“长官?”
摩根把枪收了起来,走到椅子前,瞧见炼金术士的面孔轮廓一半被窗外投射进来的橙红日光照亮,另一半笼罩在光晕里,眼下的青乌衬着迷散的黑色瞳孔,再加上薄唇被酒液浸润后的红,瞧上去竟有一种病态颓废的美。
“苏瑞,那个叫嚣着要把我们和市政府都告上法庭的律师?”
伊冯不答,看着壁炉上方装裱悬挂的风景画,喃喃道:“我不信这是巧合……”
摩根能理解她的想法,现在的炼金术士就跟她以往遇到的某些遇难者家属一样。
将挚爱陡然的离世归结于阴谋,要比意外来得更容易让人接受。
若真有幕后黑手的话,至少她还能有一个用来转移仇恨与愤怒的目标,而不是茫然无措,觉得生活里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无论这个假想敌存不存在,都意味着她这次情感遭受的巨大冲击,距离恢复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