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邻的脸色很苍白,苍白中又透出不自然的潮红。她好像很累,呼吸急促,嘴巴一直微微张着,可以看见嘴巴里的舌尖,轻抵着洁白的牙齿。

“不行了,不行了,我,我爬不动了。”旁边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女生单手撑着膝盖,另外一只手拉住陈邻衣角,“差,差不多就在这里吧,不爬了,真的要死了……”

她越说越气短,到后面还呛了一下。陈邻摘下自己的呼吸器摁到朋友脸上,对方吸了几口氧气,慢慢缓过劲来。

“慢慢呼吸,没事吧?”

陈邻说话也很喘,但她情绪很稳定,嘴巴一张一合,隐约可见银色舌钉。

徐存湛不知道什么是舌钉。他只是视力很好,看见了陈邻说话时,偶尔会露出舌头上一点银色亮晶晶的东西。

他不自觉又往前一步,想看清楚陈邻嘴巴里的东西。但是这时候陈邻又不说话了,徐存湛即使走近,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皱了下眉,有些不高兴,两手交叠环抱着自己胳膊,十分耿耿于怀的盯着陈邻嘴巴。

朋友靠着陈邻的肩膀,情绪慢慢缓过来了,但还是不太想爬山,有些委屈:“我们在寺庙里都转过转经筒了,一定要爬到山顶上去吗?”

“他们说爬上去堆石头的话比较灵。”陈邻回头看了眼剩下的路,再看向朋友时又是一张甜甜的笑脸,“没剩下多少路了,你就在这等我吧。”

朋友有些犹豫:“你一个人可以吗?”

陈邻:“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那边还有好多人要登山呢。而且这条路是安全登山通道,没什么危险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