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舒缓轻快的音乐便响起,那是一段清唱,没有歌词,调子轻快,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陈邻个子太矮,还不够唱片机高。她垫着脚,眼睛睁大,好奇的望着唱片机,似乎还在好奇为什么唱片机里会发出爸爸的声音。
雨声,柔和的民谣调子,小女孩圆润的,泛着光的侧脸。
女人不禁捂住自己的嘴,连忙扭过脸去,以免被女儿看见自己的哭脸。恰在此时电话打了进来,她连忙关掉唱片机,起身一边向女儿比安静的手势,一边接起电话。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不用,我这边没问题。”
她答应着,同时捡起自己扔在茶几上的口罩戴上。挂断电话后女人回过头叮嘱陈邻:“乖宝,妈妈要去上班了,乖宝自己在家里玩好不好?”
陈邻已经习惯了妈妈突如其来的离场,点了点头乖巧答应。
女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她:“晚上阿姨会过来给你做晚饭,妈妈不一定能回来吃,乖宝自己吃完晚饭记得让阿姨给你放热水泡澡……”
她穿好鞋,叮嘱的话也刚好说完,拎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低跟鞋的鞋跟扣地,发出一连串规律的脚步声。
随着电子门关上,整个房子又陷入了安静之中。窗外的雨好像变大了,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客厅玻璃上。
陈邻重新打开了唱片机,那段常年男人随口哼唱的民谣小调再度回响。她开完唱片机后又立刻跑到了客厅的落地窗面前,两手贴着冰冷的玻璃,几乎把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蒙了层白雾。
十七层高楼,居高临下往外看时几乎可以俯览视线所及的整个小区广场。很快陈邻就等到了自己妈妈的身影,年轻女人踩着低跟鞋,脱了风衣后里面是干练笔直的西服套裙。
那身影很小,就跟鱼缸里的鹅卵石一样。陈邻合拢掌心虚握成一个圆,小心翼翼把妈妈的身影放到自己手掌握成的圈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