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如男孩子的喉结那样明显,但也确实有块阴影凸起,在她脖颈上吞咽动作。

徐存湛默然无声的移开目光,看着台阶上被月亮照亮的部分,眉头紧皱。

一门之隔,屋里那些喝醉的狐狸们还在撒酒疯,人言胡话中夹杂几声狐狸叫,嘤嘤嘤的,像撒娇卖痴。

有股很重的香粉味儿从门扉后面透出来。

但廊下却清净,偶有夜风拂过,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缭绕。睡在台阶上的少女呼吸浅浅,十二破长裙铺陈于月色之下,面如海棠,醉卧春山。

扶着门框站了不知道多久,徐存湛终于感觉自己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他站起身,有些不确信的走了几步,两腿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稳健。

只是垂眼时,徐存湛又瞄到自己食指上那抹丹红色。

是陈邻亲他时沾到他唇上的胭脂,又被他自己抹掉了。

这很奇怪——无论如何,徐存湛都觉得这种情况难以解释。

他走到熟睡的陈邻旁边,半蹲下来,低头看着她。徐存湛的影子完全遮住月光,将陈邻的脸笼罩起来,她呼吸间整个人都规律的起伏着,嘴唇闭合得并不严实,微微启开,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

一呼一吸,吐息间都是酒味。

徐存湛沉默望着她,伸手,将指尖那点丹红又抹回陈邻脸上。

她的脸本就因为醉酒而泛红,但还是口脂的红更胜一筹,在少女脸颊上晕开昳丽的色彩。

徐存湛早就知道陈邻格外适合各种鲜亮的色彩,只是没想到她脸上直接抹胭脂居然也挺好看。

或许是她本身装扮气质就出格,于是任何夸张的装饰落到陈邻身上,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继而感到莫名的艺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