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看了看两人还牵着的手,徐存湛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两人的手牵得太紧,仍然五指紧扣;陈邻感觉自己的手背都要被他摁出印子来了。

她试图曲起手指——但用上力气之后也只能勉强蜷一下指尖,手指仍然合不拢。

“……徐道长,你不觉得你太用力了吗?”

“什么?”

走在陈邻前面半步的徐存湛回头。

这条街道上确实很吵,他大概是没有听清楚陈邻刚刚说的那句话。陈邻走近他耳边,单手笼着唇大声:“我说!你不要握这么紧!我手要被捏骨折了!”

“……”

徐存湛狐疑:“这就骨折了?”

陈邻:“不然呢!!”

“你太脆了。”徐存湛得出这个结论,然后稍微松开手。

两只大小截然不同的手掌中间终于有了空隙,空气流动涌进去,让陈邻松了口气。她小幅度的活动手指,掌心被捂得略微湿润的皮肤时不时贴蹭到徐存湛掌心。

她活动手指时,徐存湛便垂着眼角余光去看她活动手指。

细而长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最后手指合拢,染了颜色的指甲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徐存湛以前没有牵过别人的手。

他以为牵手这种事情应当也和修行练剑一样——越强越好。

所以他牵陈邻时总是十指相扣,握得很紧。两人身高到底有差,陈邻不算矮,但在常年训练身子能当体修使的徐存湛面前,还是显得纤细娇小,就连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