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片嘈杂声音里抬头,先看见南诏本地人独有的颜色鲜艳的明蓝衣裳下摆,但再往上看——少年白色赤金瞳,眉心一点赤红朱砂印,秀丽若一尊观音像,就连微微上翘看起来仿若在笑的唇角,也显得如此悲悯。
徐存湛平时总是高马尾,或者直接散发。
但今天晚上他的头发编了小辫子,一条红色编绳从他额头上绕过去,缠进白色编绳里。
他垂着眼睫,莲花眼,漂亮得不像话的内眼角也投落一片眼睫的阴影。
“你怎么敢跟着那只蠢狐狸出来?”徐存湛把陈邻拉起来,拽近自己身侧,语气一如既往轻快,又隐约带点阴阳怪气的嘲讽。
原本很拥挤的人群,在靠近徐存湛之前就好像变得不拥挤了。陈邻贴着徐存湛,莫名感觉四周的空气都不那么挤和热了。
她小声嘀咕:“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徐存湛:“这是南诏国的国庆日,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没死的,爬都会爬出来参加。”
陈邻自认为动作隐晦的侧过脸瞥了眼徐存湛。从他额头上那根红色编绳,再到缀了银铃铛的发辫。
她有些好奇,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换了这身衣服啊?就是,南诏人的衣服。你的道袍呢?木剑呢?”
徐存湛回答:“木剑和道袍自然是收起来了。店小二说他们游街的队伍里缺个人,让我过来顶数,所以就换了衣服。”
从徐存湛口中得到的答案太简单,简单得陈邻都愣了下。
陈邻:“就这样?”
徐存湛:“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