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意领神会:“你的意思是,他们能一直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对幕后人来说还有价值。”

远山长点头:“我想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么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把后面的大鱼钓出来——”

他不再往下说,只是温吞将手中第一道茶倒了。但那个姿态已然把什么话都说了,徐存湛明白,只要大鱼出场,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自己上场了。

他是问罪人。

是结束一切的人。

这是徐存湛的本职工作,他对此无可置否,以默认的姿态同意了远山长的话。

远山长沏茶出了第二遍水,正低头品茶香——徐存湛忽然从自己衣襟里拿出一截红色头绳,扔到石桌上。

远山长眼角余光瞥到那截红绳,疑惑:“这不是你娘给你留的遗物吗?怎么了?”

徐存湛对着那截红绳抬了抬下巴:“你知道这是什么绳吗?”

远山长愣了下,放下茶杯,满脸茫然:“就……红绳?我也不太清楚啊,不是你从小戴着的吗?怎么突然跑来问我?”

徐存湛伸出一只手,食指点了下桌面,停住不动,又慢慢挠了挠桌面。这是他想事情和很烦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这个动作一出来远山长便觉不妙,低头盯着那截红绳死命思考这玩意儿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