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浅,血流得也少,凌予殊没觉得有什么事,反倒是陈叔叔被吓得不轻,特别大惊小怪地赶紧把他让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然后出去找医疗箱去了。
也就过了一两分钟,拿着医疗箱回来的,却是——盛修止。
“盛哥,你怎么来了?”凌予殊奇道,不禁睁大了眼。
盛修止没吭声。他神色特别严肃,在沙发前半跪下来,开始用碘酒棉签为凌予殊清洁伤口,动作特别小心,像是在对待一个一碰就破的纸片人。
凌予殊弯了弯唇,又露出了两个酒窝,有些好笑地说:“盛哥,你再晚来五分钟,这伤口自己都痊愈了。”
盛修止还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处理伤口。
伤口细长一条,没怎么流血,很快处理完毕,纱布都已经缠好。但盛修止攥着凌予殊的手,直直地看着那伤口,呼吸越来越重,看起来就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凌予殊伸手揉了揉盛修止的头发,很乖地说:“真的没事了,老公。”
盛修止突然舔了舔唇。
他晃了晃头,仿佛是在克制着什么,面上显出了严肃和紧张:“予殊,你休息一下,我先走,我——”
话没说完。
在凌予殊的眼里,他像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不,不是盛修止,而是整个世界、整个时空、周遭所有的一切,在那个瞬间,细微地抖动了一下。
很细微,微小的像是错觉,但凌予殊就是抓住了那一瞬间。
下一秒,盛修止抬起了头。
只是一瞬间而已,明明还是盛修止,还是那个眉眼、那个轮廓,说不出哪里有了差别,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同。
他肤色变得苍白如雪,身上多了一分神秘和倨傲,也多了一分阴翳和危险。像是整个人,都被浓重的夜色笼罩,或者说,他就是“夜”本身。
他的眸子,都变成了酒红色。
凌予殊的心重重跳动几下。
就这么短短的一两秒钟时间,盛哥总不可能还争分夺秒地给自己上个粉底,戴个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