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

他实则觉得安全,甚至还有一些熟悉。

对,熟悉。

那种熟悉感从记忆深处渗出,凌予殊的胸腔都在震颤着,他几乎肯定,这不是第一次。

只是过去五年和盛修止相识相恋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如果他真的经历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还在从凌予殊手腕中吸食着血液,那种迫切、渴求、珍视和热望,被毫不顾忌地彰示出来,凌予殊现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渴了几百年。

但就是这样的时刻,那人看起来仍然是优雅的。

凌予殊在影视作品中看过一些吸血鬼进食的场景,总觉得再好看的人,在这种时刻都显得狰狞,像是被本能支配,变得更像是动物而不是人。

但盛夜不一样。

从一个画家的角度来说,凌予殊觉得这一刻的画面很美,让他想要拿起画笔,记录下来。

盛夜是迫切渴求的,但也是好整以暇的,两种极端就真的呈现在一个人身上。他皮肤很白,眸子和唇都是红色,优雅、从容、有条不紊,那种神秘和高贵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眼睛中却又同时透露出了极致的陷入和疯狂。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最终臣服欲望,被拉入人间。旧日的光华变成幽暗的月光,曾经的耀眼夺目,变成了蛊惑。

是黑暗中的堕神。

凌予殊恍惚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些片段,那是一个极致华丽奢靡的宫殿,灯光昏暗,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