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卧室,那个他住了三年多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诊疗室”。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空调开得低,有点凉飕飕的。周围是个小几十平的房间,没有窗,灯光冷色调。墙壁上挂着金属听诊器和一些其他的医用物品,还贴着些人体部位一类的医学挂图。
靠墙是各种陈列台,医用托盘里面放着外科手术用具,包括镊子、剪刀等等,金属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而凌予殊正躺在一张医院常用的诊疗床上。
单人的,黑色皮革材质,很凉。触及的瞬间,凌予殊的皮肤都紧绷起来。
床旁边还有黑色的束缚带。真要被绑住手脚的话,再“不配合”的病人都难以挣扎。
盛危就站在旁边,还是那一件医生的白大褂,眼镜下面的目光颇有些晦涩不明。他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地摆弄了两下那束缚带,淡笑着道:“怎么样,病人,愿意配合吗?”
凌予殊的唇哆嗦两下,是真的想骂人了。
盛修止你个王八蛋,你只说了这货是个神经病,没说他有超能力啊!
现在是什么状况?瞬移?结界?异空间?或者催眠幻觉?
但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想被脱光了绑在这上面。
这床也太特么凉了。
凌予殊仰着小脸看着他,放缓声音撒着娇道:“老公,我配合,哪里有说我不配合啊。我们回家去配合好不好?这里好冷。我们回家,你想量哪里的体温就量哪里。”
盛危看着他,蓦地就笑了笑,柔声说:“亲爱的,刚刚的那个房间,是你和盛修止的家啊,不是我的。这里,才是我的家哦。”
“那么,亲爱的,你要——配合一点。”盛危撕开了一个包装袋,给自己带上了医用橡胶手套。
手套罩住他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医生露在外面的皮肤又减少了一些。橡胶材质发出了那种特别的,又很难忽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