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就……医术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证都是买的,技术倒是真的不错,让凌予殊震惊的程度。但是,这家伙明明很会,却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喜好,比如——金属。
盛危喜欢金属,用在别人身上的那种。
这个空间完全受盛危控制,他可以隔空取物,行云流水地使用各种病房中的医疗器械,且花样百出,有时候让凌予殊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冰冷的金属的一部分,和其他盛危手里的东西没区别,在被随意取用。
但有时候又……
他被很温柔地对待,特别温柔,倾注了全部爱意、全部精力、在被费力讨好着的那种温柔。甚至让凌予殊觉得,盛危根本不在意盛危自己,也全然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愉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予殊。
只是为了他。
他在看凌予殊对于各种情况的反应,他在尝试,他在观察,无比细致地观察。明明是这么亲密,盛危却没有沉浸,他始终是——脱离的。
脱离周遭的一切,脱离与凌予殊的亲密关系,甚至于,脱离此刻。
这个认知让凌予殊毛骨悚然,猛然紧张。
盛危“嘶”了一声,就碰了一下他的脸,温柔地安抚说:“放松点,宝贝,放松。能做到吗?就算不是体温计,别的东西断掉了,也会有点麻烦的吧。”
那种眼神、声音、甚至是触碰的方式,都让凌予殊觉得,这不像一个人,更像是某种潜伏在黑暗中的冷血动物,伪装出了一个人形。
一方面的凌予殊为这个认知觉得惊悚,另一方面的凌予殊却又觉得,他不怕。
不怕,甚至还……觉得亲近。
脱离吗?那么他拉着对方沉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