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什么呢?笃定地告诉盛危,自己不可能的,自己不可能故意做出伤害他的事, 哪怕是为了盛修止?
他拿什么来让盛危相信?
他有点想去抱住盛危,不为了表示、证明什么, 也不为了讨好他,就是很想抱抱。可是盛危没穿衣服,盛危又不喜欢他碰。
……盛危不喜欢他碰,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盛危排斥他?
这一切, 都到底……
他什么都说不出。
最后,盛危叹息着, 靠上去,将凌予殊揽在怀里,轻轻地顺着他的背。
他说:“予殊, 亲爱的, 过去的事,错首先在我。不管如何,我都不该对你使用催眠暗示,那是我的错。我们的开始就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 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骗来的, 咎由自取, 我没有什么好说。
“我这种人, 伤心也不会有多伤心,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末世就像是个游乐场, 很好玩的,你不在了也没什么。我不像其他人啊, 那三年我根本没找过你,我过得很开心,过得很好。所以你也不用太介意这些事。”
他的语速逐渐放缓,声音也慢慢低了下来。
盛危:“亲爱的,你想怎样,我们就怎样,我都无所谓。别想太多了,睡吧。睡吧,闭上眼,沉下去,你会做个很好的梦,不要想了,宝贝,睡吧……”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奇异的调子,左右了人的大脑,凌予殊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不想睡的,他想把这些事全都想想清楚,他还想和盛危说话,他不想睡的,但是那睡意难以抵挡地袭来。
就在完全睡去之前,凌予殊挣扎着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是不是很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