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你等我说完。我……我见过盛鱼将整片大海搅成血水的样子。”凌予殊说,“你怕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所以那只属于一个不存在的时间缝隙里,根本不算发生过。可是我告诉你,我看到那样的地狱一样的大海,我没有害怕,我当时只觉得……心疼。”
“我好心疼鱼鱼啊。然后我觉得,那个尾巴上有几十几百道伤口,脸上都是血污,在痛苦挣扎着的人,也是你。”
“是你的心,你好像,每时每刻都是那样的。”
“我就在想,我要是早点找到鱼鱼就好了。我要是……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盛哥,你看着我,”他说,“如果你觉得我的爱浅薄,易变,廉价,肤浅,那么我走了两遍七个世界,我又走到你面前,还不够证明我真的爱你吗?我见过所有的你了,再黑暗再不堪的都见过,我仍然爱你,还不够证明我的爱不是假的吗?还,还是不够吗?”
“予殊!”盛修止打断他,几乎是失控地抱住了他。他抱得太紧了,紧到凌予殊觉得好像就要不能呼吸,“予殊,我信的,我相信。”他说。他在哭。
“只是相信,也不够。盛哥,我要你为了我,往前走。”凌予殊说。他安抚地拍了几下盛修止的肩膀,然后挣脱了这个怀抱,伸手擦干了盛修止脸上的泪。
他们望着彼此。
凌予殊说:“盛哥,你把自己囚禁在回忆里,囚禁了太久。不要再在过去徘徊,是时候,往前走了。
“小时候的你过得很不好,但是你不能永远在那里陪他,你要对他说,小朋友,你辛苦了,活下来,很辛苦,努力长大,也很辛苦。你要对他说,你已经很棒了,现在,就交给我,轮到我继续往前走了。
“把那个小孩子安置好吧,然后,成为你自己。”
凌予殊伸出双手,捧在胸前:“盛哥,你说‘我要怎样我们就怎样’,不是这样的。你不能总把选择权放在别人手里,你要自己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