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你信我还不如信海珠,能让她知道吗?”
“她若是找过来了,你就告诉她,若是遇到麻烦了也能去找她帮忙。”
“行吧。”沈遂松口气。
韩霁拍了他两下,说:“我若是熬过这个难关,往后你家遇到事尽可来找我。”说罢他出门去收拾行李,点了一队家将,乔装一番趁着夜色出门离开府城。
老管家送他避开码头直接去河道,河道上停着两艘破旧的渔船,上船前他问:“你跟我透个底,你去西北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劝我爹激流勇退,该放下的放下,功名利禄,家族荣耀,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韩霁顺着河道看向大海,等天亮再天黑就是中元节了,天上的明月亮得吓人,月色洒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宛如碎金铺路。
“广南是个好地方,从京都迁往广南,避开京都的是是非非,守护一方百姓,这也是实实在在的功绩。”韩霁看向老管家,“力叔,你觉得如何?”
老管家没作声。
韩霁也不执着要个答案,他登船离开。
河面水声滚滚,两艘船帆载着月色越行越远,老管家在原地站了许久,安远候府是韩家几代人打下来的荣耀,姻亲甚众,退与不退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一家人。
明月缓缓偏移,水雾状的云随风遮盖住了光辉,邻近的村落里响起鸡鸣,老管家赶在晨曦降临前回到府城,又在天色熹微时送沈遂去码头乘船西行。
码头的守卫换值,他们只知道官船半夜归天明又走,没人会想到船上没了少将军,就是有人疑惑,他也不确定少将军登没登船。
沈遂代韩霁乘船去巡海巡村,村里驻守的兵卒对他有印象,又有少将军的随身小厮在侧,他说少将军指派他来巡船,也没人怀疑。
途经永宁,沈遂下船马不停蹄去找海珠,见面就把韩霁坑他的事交代了,“他无旨离开广南,还跑去西北战场,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