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来顺不吭声,过了片刻翻过身,说:“等平生长大了,中元节让他一个人去烧纸,或者跟他姐他哥一起。”
秦荆娘默然,他也不吭声。
“好。”她轻声应了。
……
天明,齐阿奶起床先收捡摆在堂屋里的鱼鸡和粘稠的粉,夜里不热,鸡和鱼还没坏,放锅里多蒸一会儿也能吃。她开门端起放在墙根的三碗饭,倒进泔水桶洗了碗就开始做饭。
心意已尽,一觉醒来,活人还要照旧过日子。
抹了盐的鲣鱼用水桶压了一夜,多余的水分都压出来了,海珠起床后喊上冬珠和贝娘,三人拉着木板车去海边,她打桶海水拎回来,冬珠和贝娘留在海边撬蚝壳。
海边的沙滩上还留着火纸燃烧后的黑印,早起的人又精神抖擞地忙起了生活。
海珠刚到家,齐老三把水桶拎下来,拎着桶拉着木板车急匆匆出门去河上游打水。
海珠动作利索的把腌过的鲣鱼放进海水里洗去盐分,鱼嘴上串上绳子挂起来,用海水里的盐分腌鱼味道是最好的。
鱼都晾起来了,她又马不停蹄去街上买肉回来,冬珠和贝娘回来了也各忙各的,一个淘米煮粥卤海菜,一个坐在院子里哐哐切韭菜。等海珠买肉回来,院子里就响起二重奏。
“姐,等我卖完了饼,我把九连环给平生送去。”冬珠出声。
“行。”海珠随口应了。
肉馅拌好,齐阿奶端饭出来,蒸鸡已经被切成小块儿,骨头也剔了,码在米粉上,再浇点葱油,味道正好。
食客已经来了,海珠跟齐老三匆匆吃几口饭就端着盖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