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回神。
不知道是他刚刚问的那一句话奏了效,还是芮蕤本身状态不对,也失去了以往的力气,她不再挣扎。
刚才反抗下来已经精疲力尽,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只能看到面前锋利的针头朝自己逐渐靠近。
她心跳加速,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几乎要咬破皮肉。
突然,嘴唇被几根修长坚硬的手指掰开,接着,有什么东西塞了过来,她下意识咬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其他人担心地叫着她的名字,但芮蕤已经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有一些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乱窜。
一会儿是洁白的实验室,锋利的针头。
一会儿是镜子中的自己,略显稚嫩,苍白的脸,因为瘦而突起的肩胛骨,就像是一对畸形的翅膀。
一会儿又是一个面容冰冷的少年,口中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接着,是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她站在窗口。
下一秒,养父敲了敲门,待她打开门,古板严肃的男人问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她收回了还在颤抖的手,淡然地走到窗边,说:“没有谁,只是太疼了,我忍不住。”
高如小山一样的男人盯着她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相信了,“疼了,才说明药效发作了。”
他又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意味深长道:“汛期已经来了,以后关好窗户,不要进了雨水。”
手心攥紧,里头里的东西硌得她生疼,她听到自己低低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