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景, 芮蕤想起来了。
浑身湿透了的少年在临别前,冒着大雨敲开了她的窗户,那时的心情与现在几近重合。
就在脸颊贴上这滚烫的胸膛时, 芮蕤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整晚的辗转来源——
那是一种不安, 那是高呼糟糕,那是顿感不妙。
好像内心一直竖立的高墙,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长久以来,那道缝隙里, 有时放进来一枚糖果, 有时放进来一只鲜花, 她嗅到了甜美,闻到了芳香。
于是毫无所觉之间, 裂缝越来越大, 墙外的光逐渐透了进来。
是柔软的试探,也是隐晦的侵占。
她恍然。
白天, 荣棋每次靠近时,她的危险意识让她必须时刻克制自己,才能不去远离,才能不对他作出反击。
然而刚才封疆抱上来时,她内心却没有起任何抗拒。
明明他朝她走来的每一步,她都有时间作出反击, 他大方地朝她暴露了所有的要害,他给了她机会躲避。
可她的手抬不起来,只是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靠近居然没有了防备。
甚至到了现在, 她竟然也没有推开她。
她敛起眼,陷入了沉思。
这一小块地方似乎与世隔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坚实的胸腔处传来一阵共鸣,有沙哑的笑声响起:“你没有推开我。”
芮蕤知道,封疆一向聪明。
“我很高兴。”
芮蕤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