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兰不得不承认,无论苏乐是带着依旧微醺的醉意,眼波莹莹地看着苏沐川,抑或是含着委屈的眼泪,病美人一般地拉住苏沐川的手,都是他终极一生也学不来的。

他自幼寡言,不善与虫交际,长大后又在一向只注重战斗力的军营中以铁血的手段管治第七军团,这些经历将他的孤傲打磨得更甚从前。

他的这种波澜不惊的性格在军营中的确更有利于军团取胜,但在生活中,却不会有任何雄虫会喜欢。

他在星网上依葫芦画瓢学来的笨拙的讨好,现下跟苏乐比起来更像是邯郸学步,根本毫无胜算。

苏沐川第一反应是关了客房的门,然后就要上前去拉洛克兰,他没忘记洛克兰和他一样整整一夜都没有睡。

“请雄主责罚我。”

洛克兰的力气在军雌中都是相当大的,苏沐川以现在这个长期混吃等死的雄虫身体根本拉不起来他。

“你怎么了?又要求罚?”苏沐川关心洛克兰的身体,却又不得不和他以这样一站一跪的姿态对话。

他当时确实看见了洛克兰甩手的残影,尽管随即就是苏乐狠狠地磕在了茶几边角处,但他熬了一夜昏昏沉沉、无法思考的脑袋,却从未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几天下来,他算是摸清了眼前洛克兰这个闷葫芦的性格了──不管错没错,反正先求罚。

他不认为是洛克兰故意伤害的苏乐,他那与世不争的清冷性格不可能会让他做出这种事。

洛克兰抿了抿唇,没想到受罚前还会有更加屈辱的认错的环节,让他被迫去亲口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是我推了苏乐。”洛克兰膝行几步,将柜子里粗重的钢鞭拿了出来,平举在身前,再次向苏沐川重复道:“请雄主责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