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嗓音倒是一点也不像小花,十分粗粝低沉,很配这副瞧着凶巴巴的模样。

听他讲,许双双很快明白过来事情原委。

虽说是帮了二毛,但乌先生阴气森森一身黑,又这么带着面具直愣愣站在二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会吓到六七岁小孩子好像也正常。

“您别误会,”她还半蹲着,一只手抱着二毛,一只手牵着乌先生,杨着脸看乌先生。

“二毛是小孩子,容易被吓着些,我来和他说。”

闻言,乌先生微微垂头看她。

他低着脑袋,明明站得比她高,是俯视的样子,面上依旧是那张不会有表情的乌木面具,却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

委屈巴巴。

这神情忽又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叫许双双心底涌上一股微妙的,软乎乎的情绪。

她突然间生出一股强烈的维护之心,

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打破一下大家对乌先生的刻板印象。

抿了唇角,她轻轻拉了拉掌中乌先生的手指,小声道:“您也蹲下来歇歇,我跟二毛说。”

和小朋友视线齐平,更容易交流。

话音落,乌先生顿了顿。

而后,竟真的很听话地跟着蹲在了她旁边。

只是对方身量高,蹲下来后显得有些局促,一只手抱住膝盖,另一只手……还是搁在她掌心里。

蹲好,他便默默看她。

像是在安静等待她的下一步吩咐。

许双双转头,把二毛抵在她肩上的小脑袋挖出来,温言软语地哄劝:“你瞧见乌先生哭什么?难道不是乌先生帮你捡了油壶吗?”

二毛眨巴着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渍,听了她的话后,似极为小心地偷偷偏开视线,飞快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