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回去了,南枝觉得这是天意。
她横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垫起脚尖朝岸上拼命地挥手再见,仿佛这样就能让南沽尔安心一样。
“阿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习得了仙法就回来看你。”
“阿姆,我的花楼你一定要好好监督呀,我要云水谣里最大最好看的花楼,你别忘记了呀……阿姆……阿姆……”
她的语气就像清晨撒娇想要晚睡时。
像是嘴馋时偷吃被抓了个正着时。
像是犯错求饶时,是每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日子,是普通到轻易就能忘记的日子,那么的轻,轻到仿佛中州女子身上的薄纱,一吹就会随风消逝。
可是却是后来的南枝无数次奢望回去的日子。
“南枝,你生来便带劫带灾,祸兮福兮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阿姆……”冰凉的液体缓缓滑过眼角,南枝倏地睁开眼,望着房梁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能进来了吗?”
南枝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抬手快速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大张着嘴用力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她才开口说道:“请进!”
在床榻边,见到南枝眼尾残留着明显哭过的红痕时君无渡极慢地垂下眼。
见他不说话,南枝偏头问道“怎么了仙君?”
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彭邬,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