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染血的雪衣都带了冷夜的黑寂,孤绝又冷漠。
他就那么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没有安慰没有劝解没有只言片语,任凭她的哭声像大火将五脏六腑炙烤,任凭心脏无法自控地痉挛,任凭无数阴暗的情绪在胸口疯狂挤压翻涌。
直到南枝迟缓地抱起那具尸体,召出了那柄他送的剑。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背过身要离开他的样子,君无渡死死抿着唇广袖一佛。
踩在剑上的南枝瞬间失去灵力,抱着闻人听墨直直地从剑上摔落在了地上。
落地一刹那,她闷哼一声,强行扭转身体将自己垫在了地上。
发丝凌乱,脸颊沾着灰和血,她回头看了一眼君无渡,只是空洞地看了一眼,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任何情绪,手臂涌出了鲜血,南枝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痛苦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将闻人听墨抱了起来。
灵力全无,就那么抱着尸体一身破败踉跄地朝前走。
身后,君无渡的缓缓地攥紧了手,手背根根分明的经络暴突。
“你要去哪里?”他质问道,声音冷得像是刮骨的刀。
南枝脚步顿了顿。
她要去哪里呢?
她迟钝又缓缓低头看了眼怀里满脸血污的人。
她该送他回家。
对,她要送他回家!
她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也好像给自己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她提步,继续走,一直走。
承受重力的手臂渗出的鲜血,洒了一路,却被沉寂的夜色吞噬得干干净净,唯独灼烧着君无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