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人浑身解数使尽,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大怒之后就是大骇,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想跑。晏灵修屈指一弹,正中她的眉心,黑烟人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倒下了。
方才黑烟肆虐的时候,把天花板上的灯泡打碎了,屋外光线照不进来,地下室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道白光骤然亮起,是孟云君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了对面几位差到极点的脸色。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年轻人,”领头人威胁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回头两败俱伤,谁也落不着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吗?”
晏灵修任由他在那儿大放厥词,既不回嘴也不动手,连个眼神都没施舍过去。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实在让人大为光火,领头人实在忍不了了,向前一步道:“你——”
手电筒倏地一晃,刺目的白光闪得领头人微微抬手挡了一下。
光影变幻间,他看到对面那个一直不声不响的青年终于撩起眼皮,轻轻扫了他一眼。
他生着一双轮廓柔和的眼睛,初初一看,给人的感觉很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但只要再多看几秒,就会发现他的眼珠颜色极深,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就像在居高临下、冷冰冰地审视对方……他也没有傲慢的神情,甚至称得上平静,更多的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漠然,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领头人迈出去的脚好似被钉在了地上,无端起了一身的战栗。
孟云君把手电筒换到另一只手里拿着,余光捕捉到身边人垂下来的手幅度极小地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