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后轮翘起来,徒劳地在原地转着圈。少年顾不上喊疼,三两下爬了起来,喘着粗气问:“你们谁是驱邪师?我有冤情!我要报案!”
“屁个案情!”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把他掀到一边,对晏灵修他们讨好地说,“几位警官,你别听这小子瞎说,他最喜欢报假警骗人了!”
“我没骗人!”
少年急得跳脚,扯着中年男人不让走,纠缠间,他甩在身后的旧背包滋啦一声,不堪重负地“吐”了,属于高中生的繁重课业稀里哗啦地掉出来。中年人粗鲁地甩开他,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
少年追了半条街,没有追上,悲愤地攥紧拳头盯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久,才不甘不愿地晃了回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到杂货铺前,才发现他撒了一地的课本已经被人捡了起来。一个疑似驱邪师的年轻人捧着他的破书包,手里穿针引线,将缝好的地方展示给他看。
孙凌:“我挑了个色差不明显的线,保准别人瞧不出来……虽然你这洗得也没什么颜色了。”
少年:“……”
孙凌谢过老大爷无偿提供的针线,心有戚戚焉地感慨道:“背包,它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晏灵修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孟云君。
孟云君大尾巴狼似的,脸色都没变一下,若无其事地走上前,递了张凳子过去:“你想告诉我们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少年闷闷地应了一声,臊眉耷眼地挨着凳子边坐了下来。
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的个子拔的够高,营养却跟不上,手脚都是细细长长的,穿一身洗得跟书包不相上下的校服,撞倒摩托车后没顾得上拍,两条裤腿上满是灰尘和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