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子在他肩上认同地“呀呀”叫了两声。
仿若对周遭的混乱浑然不觉,孟云君继续说道:“你的邻居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们不敢——那帮打手上门讨债,闹出来的那些动静不小,失手杀人后又自以为在劫难逃,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提前了抢劫时间。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陈绛竹接着他的话道,“他们犯下金店抢劫案的消息传来,知情人反倒被吓得畏缩不前,生怕遭到报复,于是纷纷对我妹妹的事情三缄其口,默契地当她那天从来没有回去过。”
毕竟别人的性命千千万,自己的可就只有一条啊,怎么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呢!
这不是贪生怕死,是明哲保身,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吧。”孟云君道。
陈绛竹的眉梢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孙凌屏气凝神,良久,听到他轻声道:“不错。”
“小云刚失踪的那几年,我一直抱有希望,听说哪里有女孩子被拐卖,我就去哪里找,一连找了三年,小云却始终音讯全无。三年前,我爸忌日到了,我烧过纸上过香,回来经过邻居家时,正好听见他们和我叔叔喝酒,酒后拿小云做谈资。”
院门半掩着,那家的男主人喝高了,紧闭的河蚌嘴在酒精的侵蚀下露了一条缝,大着舌头高谈阔论道:“我就说嘛,陈绛云那个小丫头被他哥惯坏了,得理不饶人,非要给你这个做叔叔没脸。结果呢,被那些混混拖进屋里去,还不知道遇上了啥呢!你记得没,她那会儿叫的可真是惨呢,我噩梦都做了好几天!”
陈绛竹脑子“嗡”地一响,浑身的血都在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