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大雨,他又全心全意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心情注意周围的环境,现在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小荒村,入目所见全是破破烂烂被风掀了顶的茅草屋,身后住了一晚的小破屋竟是其中看起来最完整的那个。
施文远从没出过城门,但是光看这荒凉破败的景象,也知道自己绝无可能还留在城里面,再看晏灵修去的方向,似乎还要往更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他活够了吗?跑到外面做什么?
没走两步,施文远刻意保持的沉默就破功了,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水冲到晏灵修面前,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拦住他:“你要去哪儿?”
晏灵修扫他一眼,绕了过去:“北边。”
施文远费力地思索一番,大惊失色:“北边不是灾区吗?”
晏灵修没答话。
“你去灾区干嘛?”施文远差点急到跳脚,“雨还在下呢,又溃堤了怎么办?不要命啦!”
晏灵修当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但要让一五一十地把这些跟别人解释清楚,又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便伸手把人往边上一拨,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