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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 秦余馁依旧记得7岁那年的贫民窟。

凌乱的破旧棚,脏污恶臭的气息,地面湿濡油腻的残渣, 嚣张跋扈的霸凌者……以及,穿着裙子的女孩。

14年过去, 她的脸和身形早已模糊,可那块轻晃的玉佩,却被秦余馁深深的记在心底。

那是他人生里,第一个施以善意的人。

秦余馁在贫民窟出生, 他隔壁有个孩子,妈妈是妓女,没有父亲, 周围的邻居都对他们母子指指点点。

可秦余馁父母双全, 却宁愿自己和那个男孩调换人生。

赌鬼,赌鬼, 赌红了眼, 连鬼都不如。

秦余馁从会走路开始,就独自负担自己的人生,稍大一点, 还要负责那对夫妻的伙食。

即便如此, 他还是等不来一句夸赞、一个拥抱, 只有男人输了钱时的拳脚, 女人时而唯唯诺诺、时而尖酸刻薄的嘲讽。

最恐怖的时候, 他差点被自己的父母卖了。

就这样,周围的邻居还总是让他学会孝敬父母, 性子别那么独。

秦余馁从小生得瘦小, 从父母那里也没继承什么武学资质。

找食物的时候, 被食物链上方的大孩子欺负,也是非常正常的事,邻居们从来也吝啬于伸出援手。

毕竟他们,大多数也是赌鬼、嫖客,总不是什么清白正经的人家。

秦余馁冷漠地想着,被揍一顿,能吃饱饭也没什么。

可大孩子们更会羞辱人,刁钻笑着,以激怒他为乐。

对于7岁早熟的男孩来说,学狗爬,实在是种侮辱。

——就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绿色的裙摆纤尘不染,垂下的胳膊,比才蒸出来的白面馒头还要白。

这是秦余馁从未见过的人,从未见过的人生。

女孩怒骂对方,指挥身后的男人,然后,那些嚣张跋扈,让秦余馁每次见面,心里都仿佛压着一座大山的恶霸们,就这么惊恐地跑开了。

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