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清心里陡然发慌,“若想让我起身离开镇北侯府,那便叫他现在回来。”
李勉抱臂笑了:“那夫人得再等等。”
“等什么?”
李勉一字一句,语调加重且残忍地道:“等大公子,亲手了结世子啊。”
湿冷的气温,雪渐渐停了。
暗不见天日的地牢内灯火忽明忽暗。
狱卒打开了牢房,毕恭毕敬道:“裴大人,请。”
裴幽道:“本官与犯人有几句话想说,若无重要的事莫要来打扰。”
开门的狱卒是三皇子的人,早前便得到了些风声,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
裴扶墨支着单腿靠在冰凉黧暗的墙壁处,看样子即使满身血污伤痕,仍旧未折弯他的傲骨,他挺拔的背脊不曾弯过一分。
乌黑的靴子在他跟前停下,裴扶墨缓缓睁开眼,沉静幽深的眸色不见丝毫波澜。
裴幽轻叹:“怀徵,你怎就将自己折腾到这般地步,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去哪了?”
裴扶墨面无表情,复阖上了眼。
“看来是不想看到我了,那你可想知道陛下是如何处置裴家的?”
裴扶墨嗤笑,“有话就快说。”
落魄成这般了,竟还能高高在上地指使他!裴幽冷声道:“陛下收回了父亲的兵权,并处以死刑,母亲与妹妹倒是捡回了一条命,但过不了几日便要发落至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