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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不舍妻子自责,说道:“当初也怪为父过于自负,本以为去往苏州缉拿逆贼不过小事,岂料贼人竟埋伏在我等驻扎地已久,害得你母亲生子后还遭逢难事。”

也是在这混乱之中,才不慎将刚出生的孩子弄丢,所幸还有胎记在,否则这分开了二十一年,又有谁认得出。

裴灵梦问道:“大哥,你幼时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妹妹也很是好奇。”

自从认回了侯府,裴幽对自己的过往极少提及,基本都是寥寥几句带过,云氏是不忍让他回想起幼时苦事,便也没有多问。

也就裴灵梦心大,压根不懂得看人的眼色行事,方才听父母提及,她忽然十分感兴趣兄长幼时的经历了。

裴幽无所谓地笑:“没什么值得怀念的,幼时被一户人家收养了一阵时日,后来又去了江州扬州那些小县城过活,最后又流落到了长安。”

云氏问道:“那幼时收养你的人家可还有联系?母亲很想要报答那户人家对你的救命之恩。”

裴幽垂下阴冷无情的黑眸,复又抬起,略微可惜道:“他们很早便因病去世了。”

是吗……云氏有些失望。

裴玄沉声道:“救命之恩得铭记一生,幽儿这般恋恋不舍,如此重感情,不愧是我裴家的男儿。”

裴幽笑得谦虚,“父亲说的是,救命之恩儿子自当铭记。”

裴玄对自己长子这般谦逊的态度愈发满意,转而对裴扶墨说道:“怀徵,明日你若是入宫面圣,顺道带你兄长一同前去。”

见了晋安帝自然也是要见太子了,看来父亲极其信任裴幽。

裴扶墨应下,“儿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