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拖着铲子过来,也气喘吁吁道:“夫人,奴婢这边什么都没有啊,都挖的很深了,夫人究竟在找什么?”
怎么会没有呢,江絮清不信。
她抬手擦了擦颊边的汗,仍是倔强地继续挖,不停地小声呢喃:“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谁都会骗我,只有他不会。”
安夏听不清自家夫人在说什么,但见她这般丢了神似的仓皇无措的举动,心里也止不住浮起酸涩。
世子究竟对夫人做了什么?为何她回来后竟是突然来挖树了。
一直到了戌时,整整挖了一个半时辰。
江絮清和安夏将这棵古槐树附近的土地已经挖的面目全非,实在挖不出什么东西。
最终,江絮清像是彻底认清了现实般。
她心忽的坠落,全身凉意从头顶浸入四肢,浸入了骨血似的,丝丝麻麻的痛感在不断的冲击。
她怔怔地无助蹲下,面容惨白,泪水极快模糊了视线,细语喃喃:“安夏,怎么办,裴小九不喜欢我了……”
夜间空旷的后院响起了女子悲恸压抑的哭泣,她的泪水一颗颗不停掉落。
安夏被江絮清这幅模样惊到直接将手中的铲子摔掉,她匆匆从另一边绕过来,听着夫人神志不清地说:“裴小九他这世不喜欢我了……”
安夏听不懂夫人口中的“这世”是什么意思,但总算明白夫人从左军衙署回来后的反常是为何引起。
她心疼得也跟着红了眼眶,安抚道:“夫人说什么呢,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会不喜欢夫人,只有世子绝不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