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甩甩毛,活动活动身体,晃晃悠悠地朝着房间里微一活动的目标走去。

阮池停下脚步,小白狗便也停在他脚边不动了。而后仰起头来,用不带一丝杂质的黑眼睛打量着他。

“走开。”阮池说。

小白狗自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却将脑袋歪到一边,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小白狗不走开,阮池只好自己走开。

他刚走开几步,小白狗就屁颠颠地再次跟上来。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他走到哪跟到哪。

阮池:……

他只好爬上床躲着。

小白狗当然爬不上距地一米来高的床,即使将脑袋高高扬起,也很难看见躲在床中央的小男孩。

但小狗的嗅觉却很灵敏。它绕着偌大的床转圈,竭力寻找着熟悉的味道,转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不动了。

阮池听到小狗走动的声音消失,长长松口气,轻手轻脚地凑到床边一看。

只见小白狗趴在他的拖鞋上,团成一个小球……睡着了。

他好奇地俯身下去,轻轻地抚过小白狗柔软的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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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狗的舌头舔舐并不恶心。小狗吃的是最干净的食物,舌头是它们为自己梳理清洁毛发的工具,也是它们表达喜爱、宣誓忠诚的标志。

人却不同。

人太脏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论身心,都是如此。

阮池一直是这样想的。当然他并不会否认,自己也是这样的人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