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凝视云蓁, 眸色深沉似海。片刻, 他才低声道一句“好”。
然后他第二次乘坐云蓁的小皮卡,来到她家。
这里总是洋溢花香味,分辨不清来自她的身上, 还是来自外面的花店。
柔软的卷发碰到他的衣袖, 像一根羽毛隔着衣物给他挠痒痒, 他原本慢慢平复的心情再度被扰乱。
大厅的灯光骤然亮起,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你坐下来等我一会。”
郁鹤宁依言坐下, 看着她蹲在电视柜前面拿药箱。
他侧头看向窗户, 不太自然。
云蓁打开医用药箱, 顿了顿,看向他的白色手套。“你的双手有受伤吗?”
“没有,手套够厚。”
“能开玩笑,证明心情变好一点了。”
郁鹤宁凝视低头拆开医用棉棒的云蓁,她小巧的鼻尖沾了点灯光,玉雪可爱。
“你为什么这么晚出门?”
低沉的声线像震动嗡鸣的大提琴琴弦,浑厚却失控,压抑着某种欲-望。
灯光勾勒丹凤眼狭长而优美的形状,乌黑的眸子却藏在眼睫的暗影下,荡漾起伏不定的涟漪。
云蓁则不假思索:“找你。你不接电话,又不知道跑哪儿去,我和芳姐会担心。”
他垂眸,看着她为自己的伤口涂药水。“你知道了?”
她抬头反问:“你不喜欢相亲吗?”
郁鹤宁冷笑一声。“谁愿意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是一枚棋子?谁愿意住进一个没有感情的家?”
云蓁颇感意外。“我以为理性的人会以大局为重,权衡利益再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