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甸办事效率极高,双手呈上一沓纸张,萧玉吉赞许地点点头道:“除了物证,又多了人证,就算军械的事另有说法,你们父子也得走这一趟。”
她虽是对吕氏父子所言,可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叠起供状来:“吕家堡吕姓本家全都带回襄宁城,有违抗的,就地正法。其余留待核对证词后一并递交朝廷,此乃父皇得继大宝后第一件谋反之案,务必记录详实再上报天听。”
“是!”刘甸与庞绪一道领命。
有了这份证词,加之搜出来的兵刃,吕氏父子已知自己乃是穷途末路了,孟苍舒站在黑夜当中,火把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脸,而另一边则被夜色悄然吞没,仿佛融化在漆黑当中。
有其他两家证词做旁证,吕家便是证明军械绝非自家,也难逃这次灾劫。从最一开始,孟苍舒接近他们三家的理由便是处心积虑为了今日一切都能环环相扣。
吕伯英听罢大叫一声晕厥过去,吕望想去搀扶父亲,却被武威军拿住动弹不得。
“死了么?”萧玉吉垂下眼睛冷冷发问。
试探过吕伯英鼻息的军士答:“回禀殿下,还有气。”
“叫郎中来看看,能签字画押就行。”
萧玉吉的语气有她特有的高高在上的冷漠,然而她心中却是极其酣畅淋漓的痛快:自她携弟弟到此赴任,吃了郡东这三家不知多少暗亏,不能直接发兵扫平,此三家又积累多年,拥有堡垒与物资,一千人如何围攻?更何况她也是师出无名。
今日孟苍舒几个连环计环环相扣,先让他们三家自内崩裂勾心斗角,再由外逐一击破,最终却要他们三家的证词互为佐证,坐实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