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页

……

自打良慈郡平叛的事过去后,京师各衙门里的热闹就变作了忧愁,好些人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了唉声叹气。

这点在大司徒府衙最为明显,萧闳每日都能看见同僚臊眉耷眼经过。

其实原因很简单,每三年一次的郎官令选又要到了。

他们在的这个地方虽是大司徒府府衙,可又不是舍人那般虽低微却是大司徒近前的差事,一个个守着桌子,每天一到就闷头抄录各地的上书奏议,枯燥乏味,哪个太学刚下来的学生不能顶替这毫无意义的工作?

于是每次令选,这个衙门的“闲人”们被派出去的最多。好的也就是去到各地封王的府内,继续做个笔吏了此残生,不好的去到哪处偏远置驿,还是管着刀笔的事儿记着往来文书,全无希望,只能老死乡野。

所以同僚们才如此焦躁,又十分之绝望。

萧闳也不是不着急的。

他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如果去到偏远的山乡,家人要如何安置?他自己吃苦倒无所谓,可奉养母亲和妹妹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他虽忍着从不乱叹气,心中却十分悲戚。近些日子耳朵里听来的,也都是钻营与枯燥的话。

“……张掾吏能和长史大人说上话,不如走他路子打点?”

“不行不行,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