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怕是比刘甸吼上十次八次都好用,三十三个孩子顿时警觉似小兽,成排地站好噤声,大气都不敢喘,看向笑着走来的孟苍舒。
“怎么样,他们可听话?”
孟苍舒虽是笑着问刘甸的,可刘甸却清清楚楚望见,那些孩子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己,赶忙道:“参见孟刺史……孩子们很是懂事,也勤勉专注,不曾有怠惰劣迹。”
这样一半真一半假的话,刘甸也看不出笑着的孟苍舒是信了还是没信,只见他走到孩子面前巡视一周,又转过头道:“他们可曾有师傅教些识字?”
“之前找过参军教了,但事务繁忙,还是先按照刺史说得,教些规矩和拳脚,给身体练好了再说旁的。”
孟苍舒点点头:“怪不得连‘放肆’都不懂什么意思。”
刘甸下意识想替孩子辩解,可转念一想,这话也没错,孩子们真的不能理解很多规矩,也未受过任何德化,这份野蛮生长里如何能知晓世间那些道理和人情?
“刺史大人,不若让他们也读些书,晓得些道理?”
孟苍舒似是在很认真思考刘甸的这个问题,半晌后才转向孩子:“我当然该先让你们读书,可是读书前,想请你们替我办件事,有点麻烦,但我绝不要你们白白帮忙,我会欠你们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将来我必定会还,但什么时候用是你们说了算,只要不是危害黎民苍生和要我当场死掉,那都有的商量,不知你们信我不信?”
孩子们共同看向齐观音。
这女孩虽所以勇敢,但大概被孟苍舒吓过几次,加之野兽般的敏锐只觉,也认为面前的这个大人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半点也不像刘大哥那样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