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的性格,原本就比同龄人都显得沉稳些,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更是将这种特质发扬光大。
当她用这种要交代医嘱的口吻开口时,哪怕不是在工作,十个人里也有九个都会瞬间势弱,专心先听她说完。
流云身为侍女,又添了一层尊卑之别,听谢乔这么一句,果然立刻禁声,十分习惯似的,恭恭敬敬应了一句是。
谢乔:“我从前与卫王在一起时,对他如何?”
卫王没有杀她,让谢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也提得更紧。
现在没杀她,不代表永远动手,或许只是猫戏老鼠一般,延长了死亡的痛苦与时间。
流云在原主身边十年,应该比甲士们知道的更多她需要的内情。
流云不假思索:“娘子十分宠信苏质子,会让他梳头挽发,端盏奉茶,质子未曾归国前,也只叫他一个人近身服侍。”
怎的在流云口中,干这些伺候人的事,倒像是什么荣耀一般?
谢乔皱了眉头:“他也乐意吗?可有反抗过?”
流云面带回忆:“苏质子从未说过不愿意,娘子叫他干什么,他都不吭声的干了。”
“不过苏质子打小就闷的很,从来也不爱说话,娘子有时生气,还会骂他讨饶也不会,是锯了嘴的葫芦,白长嘴的哑巴,活该多吃苦头教训。”
一番话,让谢乔越发沉默。
甲士都说了,那时的卫王不过是个质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压根反抗不得。
无法反抗的时候,不谄媚,不讨好,保持沉默,原本就已经是能够保全自尊的最后一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