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睡了一整天,想不想吃东西?还是要更衣?”
谢乔面色沉静,说着又上前伸手,试了试苏栖额头的温度:“好像是降了一点,还好,你要是再不醒,哪怕会暴露,我也要让苗医祈福熬药了。”
这样熟稔的态度,让苏栖面上又闪过一阵恍惚。
谢乔倒也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又问了一次对方要不要帮忙更衣,得到了疯狂摇头加断然否认之后,便干脆转身,几句话赶走了守在殿外的阿蛮,让她去厨下传话,催着立马上好酒好菜来,要多,要丰盛。
苏栖病倒的事或许已经被有心人怀疑了,但一天没有彻底确定,样子就还是要装。
谢乔白天时,也都记得以卫王的名义要了朝食酒水点心,带着阿蛮与苗医吃了大半,只是估算着时间,还没有要晚膳,苏栖醒来的时间,算是正好。
叮嘱过了这事,谢乔重新回到寝殿。
苏栖也已经清醒了,正赤着上身坐在床沿,低头查看自己残破不堪的里衣。
为了不接触伤口,谢乔在苏栖昏迷时,将他苎麻的里衣剪开了一个大洞盖在身上,苏栖刚才应该是想穿衣服的,穿到一半才发觉这个问题,现在衣裳半穿不穿的坠在腰间,似乎是僵在了原处。
人的心思实在是很奇怪,谢乔一个医学生,不知道见过多少赤条条的身体部位,之前清创排脓时,苏栖也是上身赤-裸,那时谢乔只如同对着一块死肉一般毫无波澜。
但此刻对着半遮半掩的苏栖,又一次看到他衣衫半解、半露不露的线条与肌肉时,谢乔反而莫名的移开了目光,没法再用医者的眼光视作寻常。
“这个……应该不能穿了,要不我去找一件衣服来给你披上?”她缓缓靠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