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怎么会随便负责一个病人的全部治疗方案?无论是什么病人,总要有主治医生的吧?”
小护士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忽然有些惊恐——她想不起来那个负责未玄的副院长的人的名字了,也不记得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病情住的院,甚至连昨天刚刚给对方注射的药物都完全不记得了。
仿佛有什么在她面前拉上了一层纱,隔上了一层厚厚的障壁。
甚至……
她连未玄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你到底在说谁?”旁边的一个护士戳了戳小护士的腰间,“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护士瞳孔紧缩,是啊,对方……叫什么名字来着?
记忆仿佛蓄水池中的清水,在打开向外流的水龙头后便宣泄而出,最终池子中除了残留池壁的那一点水花,不留任何痕迹。
甚至那点水花,都在阳光的暴晒下逐渐蒸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旁边的护士继续追问。
小护士沉默下来,她的记忆中只剩下了一个苍白的影子,望着狭小的窗户,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却又永远地被锁在黑暗的房间里。
直到……春风拂过,和煦的春光透过窗户照耀在那道影子上,渐渐融化成一团光亮的雾,从狭小的窗户飞向看不见的远方。
“不是吧?怎么你给我们讲鬼故事,结果把自己讲哭了啊?!”
护士们嘈杂起来,小护士却只是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