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做出了这个公寓所谓的神所不允许的事情。”
“凡是违逆神的,皆是有罪的。”
北司指尖在摊开的书本上轻轻划过。
那是王尔德的《自深深处》。
“我写这封信,不是要让你心生怨怼,而是要摘除自己心中的芥蒂。为了自己,我必须饶恕你。一个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院子里栽种荆棘。”崔殷探过头,倒着一字一句读出北司无意识划出的那段文字。
却只是嗤笑一声。
北司看着她,“你不喜欢这句话?”
崔殷摇摇头,“谈不上不喜欢。”
“只是觉得很没有道理而已。”她耸了耸肩,表情是一种几乎坦然的无所谓,“总不能所有没有道理的东西我都讨厌吧?”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没有道理的事情。”
北司双眼静静望着她,似乎在问,“比如哪些事情没有道理”。
崔殷便举了个很恰当的例子,“比如这个公寓,比如这个公寓中自认为代表正义和善良的神。”
“你不赞成受害者的自我和解?”北司合上书页,轻声发问。
崔殷思考了一会儿,“不是……”
“受害者的自我和解只是受害者本人的事情,我无权对此做出任何表态,”崔殷停顿一下,“我只是觉得饶恕这个词很没有道理。”
“一个人饶恕了另一个人,意味着另一个人无罪吗?”崔殷一双狐狸眼微微抬起,眸光中有淡淡的庄穆,“既然错事已经做过了,无论受害者如何宽恕,施害者如何忏悔,错事难道就不存在了吗?因此造成的损失难道就消弭了吗?”
北司表情一瞬间有些奇怪,“所以……你成了杀人犯?”